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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论|-植物名称的因类制宜翻译法探索

时间:2024-03-20来源:未知 作者:admin 点击: 234次

参考文献[1]陈晦.英汉植物词汇词义特征及其文化理据对比研究[M].北京: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2016.[2]陈小慰.商务词汇翻译中的回译与借用[J].中国翻译,2001(4):41-44.[3]杜瑞清、惠宇.新世纪汉

任开兴,1963年12月生,浙江三门人,台州学院外国语学院教授。

植物名称的因类制宜翻译法探索

摘要

植物品种繁多,同物异名和同名异物的现象较为突出,这一切给植物名称的翻译带来巨大障碍。植物名称可以分为学名和俗名,翻译时要因类而异,因类制宜。翻译成拉丁学名时,译者不可擅自创新,只能从权威植物志中查找,务必认准正名、弄清成分、抄对字母、用准格式。转换成英语时,须区分有对应词和无对应词的翻译。前者应借助于拉丁学名查找,查到的译名要经受起回译的检验,同物多译还从语支对口度、用频量大小、指代明晰性等方面综合考量后定夺;后者可依据拉丁学名、汉语正名及同属异种植物既有的英语名称进行仿译。

关键词

植物名称;译名混乱;翻译策略;择优原则

植物名称可以笼统地分为俗名(vernacularname)和学名(scientific/botanicalname)。俗名是指大众给予植物非学术、浅显易懂的称呼,它局限于民族语言中,“往往包含地域特色,反映民族文化,凸显民俗理据”(陈晦,2016:42);学名是植物学家依据《国际植物命名法规》(InternationalCodeofBotanicalNomenclature)使用拉丁文为植物标记的科学名称,具有单指性、通用性、规范性和严谨性。两者共为唇齿,缺一不可。“邦名(即本文所指的俗名)与学名,如鸟翼车轮,相须并进。不具其一,必兼丧其二……如无学名记录,则义类不明,即与世界文化隔绝,等于薪柴。如无邦名记录,则传达无具,即与国内文化隔绝,等于饰品。”(钟观光,1932:1)

英语植物俗名即普通名称(commonname),是英语民族通用的名称,具有通俗性和地域性。从严格意义上说,汉语所有植物名称均归属于俗名,尽管有些书刊有学名和俗名之说,但实质上是正名(acceptedname)和异名(synonym)之分。正名是中国植物学家便于分类为植物特别指定的规范名称;异名是指称同样植物的其它名称。两者只是体现指定与非指定、规范与非规范的关系,与通俗性不一定呈正相关。

尽管世界上已被发现的植物都领取了学名这一“身份证”,各国植物学家也通过学名对植物进行类别定位和学术交流,无奈学名曲高和寡,普通百姓不敢问津。相比之下,俗名的规范性和严谨性虽有不及之处,但其亲民性是学名不可企及的,甚至连英国植物学家佩奇也坦言:“人们通常使用俗名称呼植物”(Page,2008:7)。因此,植物俗名的语际转换也是译界需要正视的问题。

一、

拉丁学名构成

若要准确翻译植物名称,必须以植物学名为本,对其规范表述了然于胸,因为俗名的语际转换需要学名的介入。植物学名依据范围大小和等级高低,可以分为7个必要的阶元:界、门、纲、目、科、属和种。从“界”到“种”,可分别设立“亚级”,其中与植物具体名称息息相关的是种名和种亚级名。

种名采用双命名法,由“属名+种加词+命名人”构成。属名是基于模式种定出,依据古代神话、人物名称、形态特征、生境特性、经济用途、原产地名、原产俗名等命名,以拉丁化名词的形式呈现。种加词(specificepithet)反映植物的形态、颜色、气味、生境、习性、用途等特征,体现植物生长方位和季节,再现植物原产地名和原产俗名,纪念植物发现者等,以所有格、形容词或同位名词的形式置于属名之后。命名人若系著名植物学家,可以采用其姓氏的缩写形式,父子(女)均为命名者,需添加子(女)标记,子是“f.”(filius),女为“fil.”(filia);命名人若出现两个,用et或连接表示共同命名,用ex相连表示前者发现并描述本种植物,但未给出合法的学名,由后者正式定名,前者放在括号里表示本种植物由后者更正。属名首字母须大写,种加词应小写,命名人首字母需大写,属名和种加词可用斜体,但命名人必须用正体。双命名法可以示例为:

种亚级名采用三命名法,由“属名+种加词+亚级标记+亚级加词+命名人”构成。亚级标记主要有亚种(subspecies→subsp./ssp.)、变种(varietas→var.)、变型(forma→f.)等,需正体。亚级加词与种加词命名方式基本相似。三命名法可以示例为:

采用这两种命名方法,目的在于使每种植物能领到一张归属于自己的名片,避免俗名因同名异物或同物异名造成的混淆现象,“对于准确表达物种信息,消除学术交流障碍,开展植物资源利用、共享及贸易往来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”(王若涵,2019:21)。

二、

植物名称翻译

为了对外交流,需将汉语植物名称转换成拉丁学名或英语。下面着重以国内六部词典的词条为例探讨这两个方面的翻译。词典分别为:1.《汉英大词典》第3版(吴光华,2010);2.《中华汉英大词典》上册(陆谷孙,2015);3.《新世纪汉英大词典》第2版(杜瑞清等,2016);4.《新编拉汉英植物名称》(王宗训,1996);5.《拉汉英种子植物名称》第2版(朱家柟,2001);6.《种子植物名称:拉汉英名称》(尚衍重,2012)。

(一)汉拉翻译

将汉语植物名称转换成拉丁学名容不得半点创新,译者只能依据植物志或学名网站提供的学名“照猫画虎”,“临摹”时做到:

1、认准正名、拼对字母

依据《世界在线植物志》(WorldFloraOnline)①,截止2020年5月15日,世界上已认定的植物有350,510种,发表的学名达1,325,205个,而“一种植物只能有一个合法的、符合《国际植物命名法规》各项规定的拉丁学名”(黄普华,2011:前言),这就意味着有近100万个学名是被边缘化的异名,译者须借助于权威植物志网站辨明正异,切不可等量齐观或以异代正。例如,词典2()为“黄秋葵”提供了两个学名(Hibiscusesculantus;Abelmoschusesculentus),这显然违背了学名“一物一名”原则。依据上述在线植物志,前者系异名,应该将其打入“冷宫”。使用植物异名的研究成果容易漏检,除非有人穷尽检索该种植物所有的异名。(Dauncey等,2016:598)

学名较难拼写,若稍有疏忽,便酿成差错。例如,“漆”(漆树)的学名正确拼写是Toxicodronvernicifluum,编者一不小心便写成了Toxicodronverniciflum(词典4,)或Toxicodronverniciflnum(词典5,)。这类误拼一旦出现在论文题目中,该论文就很难被检索到,相关的成果也因此被埋没。不要想当然认为这类错误不足挂齿,以首字或页码为单元抽样提取上述六部词典的部分植物名称词条,发现多数词典光是拼写错误率这一项超标,与国家新闻出版总署2004年颁布的“差错率不超过万分之一的图书,其编校质量属合格”②这一刚性要求仍有较大差距。

2、认清成分、用准格式

认准正名后,对于学名中哪一部分是属名,哪一部分是种加词,哪一部分是亚级加词及其如何标注,哪一部分是命名人及涉及多个命名人时怎样标记,哪一部分可用斜体,哪一部分又不该用斜体诸如此类,译者都应该了如指掌。如果不甚了了,就会犯下令人啼笑皆非的错误。

例1:紫苏perillanankinensisdecue(词典1,)③

例2:金银花Lonicerajaponicathumb(词典2,)

例3:吊兰baker;Chlorophytumcomosum(词典3,)

按照上述学名的命名方法,例1和2似乎由“属名+种加词+亚级加词”构成,省略了亚级标记和命名人,理应属于种亚级名,而它们实际上都是种名,其规范格式及正确拼写应该是PerillanankinensisDecue和LonicerajaponicaThunb.,其中的Decue和Thunb.(=Thunberg)系命名人,在非植物专业词典中可以省略;例3的学名固然正确,正体书写亦无可厚非,但baker能与“吊兰”有瓜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,唯有找到“吊兰”的完整学名——Chlorophytumcomosum(Thunb.)Baker,我们才恍然大悟,原来是编者将学名修正者的名字(Baker)当作“吊兰”的英文俗名了。

(二)汉英翻译

俗名在汉英语言中具有各自不同的称呼方式,命名理据较为复杂。总体而言,主要依据植物的形态、生境、习性、纹色、质地、气味、用途、神话、典故、人名等命名。但由于中西文化差异、观察角度不一样,汉英植物俗名的命名理据千差万别,而且植物的生长需要特定的地理和气候环境,适宜甲国环境的植物不一定能在乙国生长,这势必导致名称上出现此有彼无的现象。鉴于这些复杂性,植物俗名的翻译应区分为有对应词和无对应词的翻译。

1、有对应词翻译

卡特福特认为,“翻译实践的中心问题是在译语中找到等值体”(Catford,1965:21)。对于汉英既有对应的植物名称,译者首先考虑的是查找,而不是按照汉语意思翻译,也不要奢望自己将本国某种植物名称抽象至意义的概念层,然后用英语把这种概念表达出来,因为植物品种繁多,译者大脑中存储的英语植物词汇量十分有限。不过查找还得讲究方法。查阅词典无疑是首选,但“切不可以迷信词典”(范存忠,1981:10),因为植物名称错综复杂,词典编者也会有千虑一失的时候,而且现实情况也表明词典植物词条的翻译质量不容乐观。另外,海量的网络资源固然可以利用,但无的放矢地寻找,无异于大海捞针,捞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要想方法对路,定位精准,必须借助于学名,采用“顺藤摸瓜”法。

所谓“顺藤摸瓜”法,就是将汉语俗名比作“根”,拉丁学名看成“藤”,英语俗名称视为“瓜”,由此展开“按图索骥”式的寻找活动。一旦获知本国某一种植物的拉丁学名,并以此为“藤”进行寻摸,就很有可能在相关文献中觅到英语之“瓜”。以“茉莉花”翻译为例,其寻摸流程可以简单示意为:

通过这样寻摸得到的英语俗名,能真实反映出英语植物名称的使用状况,可谓是信而有证。相比词典3()为“茉莉花”提供的jasmine,Arabianjasmine在“素馨属植物”语义场中更能与“茉莉花”对上号,体现出它与jasmine的下义与上义、特指与泛指、被包含与包含之关系。如果将“茉莉花”译成jasmine,则很难将后者回译成前者,因为后者泛指任何素馨属植物,含“茉莉花”“素馨花”“素方花”“迎春花”等。逆摸亦然,通过拉丁学名这条“藤”,可以从Arabianjasmine回摸到“茉莉花”,不至于望文生义为“阿拉伯茉莉花”。

不过要顺藤摸瓜,首先认准藤根,找对藤蔓。藤根有主根和次生根之分,应该从主根开始寻摸。同样,植物名称也有正名和异名之分,必须逮到汉语正名这条“主根”,顺着拉丁学名正名这根“主藤”进行摸索。

1)谨防受相似“蔓叶”误导

不同瓜藤的蔓叶有相似之处,要依据其形态仔细分辨。同样,汉语许多植物名称,在发音上雷同,如“金银花”与“金英花”,字形相似,如“金线草”与“金钱草”,多一字与少一字,如“红梗润楠”与“红梗楠”,前后顺序颠倒,如“雪莲花”与“雪花莲”,但在性状上差别很大,分别属于不同科或属。对于这些名称要析微察异,若稍有疏忽,就有可能搞错对象,摸错“蔓藤”。例如,词典2()为“黄莞”提供的译名为Senecionemorensis,这显然是“菀”“莞”不分,将“黄菀”(正名:林荫千里光)的学名帽子戴在“黄莞”的头上。“黄菀”是菊科千里光属的植物,其英语俗名为shadygroundsel或woodragwort。欲知“黄莞”的译名,且等下文分解。

2)敲定汉语名称的正名

汉语植物名称较为混乱,同物异名和同名异物的现象层出不穷,翻译前最好参考权威植物文献敲定正名。正名不一定是常见名,也就是说,我们通常称呼的植物名称未必是植物专业文献中的正名。寻摸前,必须“验明正身”,如“桂花”为“木犀/樨”、“油菜”是“芸苔”等,以正名为本,否则有可能摸不到拉丁学名,因为拉丁学名一般附在正名条目下。再以上文“黄莞”为例。在《中国植物志》中找不到“黄莞”踪影,这说明它是异名,必须逮住其正名。在线《汉典》④将“莞”解释为:“植于水田,又名水葱(Scirpustabernaemontani),茎高五六尺,可织席,叶小如鳞片,花黄绿色。”这一解释与其为“黄莞”提供的释义(茎细而圆,高五六尺。叶小如鳞状。夏天开淡黄色小花。茎可织席)基本上保持一致。由此可以得出,“水葱”就是“黄莞”的正名。通过ThePlantList⑤网站查阅Scirpustabernaemontani,发现该学名还是异名,其正名为Schoenoplectustabernaemontani,再依据此正名在USDAPLANTDatabase⑥网站找到其英语俗名为softstembulrush,这才真正找到“黄莞”的译名。

3)紧随拉丁学名的正名

如上所述,按照《国际植物命名法规》,每一种植物只能拥有一个合法的拉丁学名,但在实际命名过程中,由于重复命名、属别归类修正等原因,同种植物有多个学名的现象也不乏其例。对于重复的名称,以最先发布的或最新修正的为正名,其他一律列为异名。因此,在“顺藤摸瓜”时,一定要认准正名,否则有可能摸不到货真价实的“瓜”。例如,“朱顶红”学名的正名为Hippeastrumstriatum,依据ThePlantList网站,其异名有Hippeastrumrutilum,Amaryllisacuminata等43个,只有输入其正名才能在Wikipedia,USDAPLANTDatabase等网站找到其“真品”(stripedBarbadoslily),而不是词典提供的各种“赝品”,如glowing-flowerhippeastrum(词典4,),commonknight'sstar(词典5,),Hippeastrumrutilum(词典3,)等。

2、无对应词翻译

由于受到环境改变、气候变化、阳光不足、养分缺乏等因素影响,瓜藤可能不结瓜,因此,顺藤不一定能摸到瓜。同理,由于某种植物不适应英美国家的气候,与其对应的英语名称出现真空,顺着拉丁学名之“藤”摸不到英语表达之“瓜”。此时,不妨依据拉丁学名之“主藤”、汉语名称之“主根”及同属异种既有的英语之“瓜”,拟结出英语名称之“新瓜”。

1)仿译拉丁学名

植物分类以种为基本单位,因此植物俗名的翻译也基于这一单位,没有必要细分到种亚级。拉丁学名的种名是由“属名+种加词”构成,两者的关系类似于汉语的“姓+名”;英语俗名大部分是由“种加词+属名”组成,相当于英语的“名+姓”。鉴于这种区别,仿译时要摆正属名与种加词位置。只要拉丁属名已被英语接受,就可以调换属名与种加词的位置,并将种加词变成英语形式,如“石斛”(Drobiumnobile→nobledrobium)、“紫藤”(Wisteriasinensis→Chinesewisteria)等;若英语有自己的属名,就改用英语属名,如“紫珠”(Callicarpabodinieri→Bodinier'sbeautyberry)、“鹅掌楸”(Liriodronchinense→Chinesetuliptree)等。

2)仿译汉语正名

原产地和原产名都是植物命名重要方式,故原产国理应优先享有话语权,可以“王者命名”。如果某种植物为中国特有或原产于中国,可以依据汉语名称仿译。其法有四:一是完全音译,如“黄皮”(wampee)、“杜仲”(tu-chung)、“檫木”(cha-mu)等;二是种加词使用拼音,属名借用拉丁语属名,如“玉兰”(yulanmagnolia)“北京栒子”(Pekingcotoneaster)等;三是译出其汉语意思,如“马尾松”(horsetailpine)、“喜树”(happytree)等;四是音意结合,如“油桐”(tungtree/tungoiltree)、“望天树”(wang-tiantree)等。

这里需申明的是,现代汉语植物的正名主要以《中国植物志》及FloraofChina为依据,在它们问世之前,有些植物名称早已按照异名翻译,如“中华猕猴桃”(Actinidiachinensis)(异名:阳桃、羊桃、藤梨、猕猴桃)被音译为yangtao收录到Webster’sThirdNewInternationalDictionary(Grove,1971:2646),“珙桐”(Davidiainvolucrata)(异名:鸽子树、空桐、柩梨子)以“鸽子树”(pigeontree)名称进入英语,我们还是遵从定译,不宜寻弊索瑕。

无论采取上述何种方法,都要循之有道,译之得法。若撇开英语固有的名称,拘泥于汉语字面含义将“夜香牛”(Cyanthilliumcinereum→littleironweed)译为spiceoxinnight(词典6,),或不考虑语法将“变黑金雀儿”(Cytisusnigricans→blackbroom)译成blackenbroom(词典5,),便是大谬不然。

3)仿译同属英语名称

若本种没有英语名称,而同属异种有,则可以效之。例如,“咬人荨麻”(Urticathunbergiana)没有英语名称,但其同属“异株荨麻”(Urticadioica)有stingingnettle,前者就可以仿之译为bitingnettle。仿译得好,可“增加译文的可读性,在语言上接近译文读者,使译文更好地实现预期功能”(陈小慰,2001:41)。

三、

译名回译检验

通过“顺藤摸瓜”摸到的译名在一般情况下是真实可靠的,但为了保险,最好对它们进行检验性回摸,即依据英译名之“瓜”,沿着拉丁学名之“藤”,回摸到汉语名称之“根”。这种检验性回译法就像数学中使用逆运算验证正运算一样,可以查验译名的准确性,不失为提高植物名称英译质量的有效途径。如果回摸时无法摸到“根”,则表明译名有可能存在问题。从汉英词典查到的译名,更应接受回译的检验。以前三本词典的译名为例。

英美大型词典在解释英语植物名称的同时提供学名加以定位,译者通过学名这一“定位器”可轻而易举找到其汉语名称。将回溯得到的汉语名称(栀子、高红槿、莽吉柿)与原汉语名称(白兰花、黄槿、罗汉果)进行比较,可明确断定它们之间不能构成对应关系,从而得出词典提供的译名是张冠李戴的。由于词典编者本来没有通过“顺藤摸瓜”法摸到译名,要想纠正这些误译,可得补做一次“顺藤摸瓜”法,即依次顺摸:白兰花→Micheliaalba→whitechampaca;黄槿→Hibiscustiliaceus→seahibiscus;罗汉果→Siraitiagrosvenorii→monkfruit。

通过回译,还能检验词典提供的英译名与拉丁学名之间是否存在对应关系。有些汉英词典同步提供英语俗名和拉丁学名,这有利于查找者对英语俗名进行定位,无疑是明智之举,值得推广,但前提是要保证两者同指一种植物,决不能出现俗是学非或学是俗非的矛盾现象。回译是一块试金石,两者是否保持一致经其检验就会真相大白。

例1:黄蒿sweetwormwood;Artemisiaapiacea(词典2,)

例2:石楠moorbesom;photiniaserrulata(词典1,)

例3:丁香1.clove;;Syzygiumaromaticum(词典2,)

回查例1的sweetwormwood,发现其学名是Artemisiaannua,回译成汉语便是“黄花蒿”或“黄蒿”,而Artemisiaapiacea是“青蒿”,两者虽然同属但不同种,还是不能混为一谈。依据Webster'sThirdNewInternationalDictionary(Grove,1971:1467),例2的moorbesom即heather或heath,其学名为Callunavulgaris,属杜鹃花科、帚石楠属植物,回译成汉语是“帚石楠”,而Photiniaserrulata才真正是蔷薇科、石楠属的“石楠”,其英语是Chinesephotinia,两者的形态、甚至科别都大相径庭,决不能相提并论。例3的“丁香”系同名异物,故无论是译成clove还是译为lilac都是无可厚非的,但为其提供的学名必须与两者所指的植物保持一致。通过回查,不难发现Syzygiumaromaticum和Eugeniacaryophyllus系异名同物,前者是正名,后者为异名,两者均指蒲桃属clove,而Syringavulgaris才是丁香属lilac的正确学名。为俗名提供学名本来指望它能起着指点迷津的作用,给出名不副实的学名反而弄巧成拙。

回译检验是双向的,英检汉如此,汉验英亦然。对于英源性的植物音译词来说,回译更离不开拉丁学名的介入,因为它们当中有许多当初音译成汉语时用属名代替种名,回译只能停留在属名这一步。现在只有在拉丁学名牵线搭桥下,才能穷根究底,具体入微,还原到种名。如:“仙客来”(Cyclamenpersicum→florist'scyclamen)、“福禄考”(Phloxdrummondii→annualphlox)、“鲁冰花”(Lupinusmicranthus→bitterblue-lupin)、“大丽花”(Dahliapinnata→pinnatedahlia)等。

四、

多个译名甄选

同一条蔓藤能够结出多个瓜,顺着此藤自然会摸到多个。同样,同一种植物在英语中可能出现多个名称,沿着拉丁学名摸索也能够找到多个。此外,尤其是词典6兼收并蓄,不加甄别,同一词条动辄收录十多个甚至近两百个英译名,令人无所适从,如Calthapalustris(驴蹄草,173个,)、Orchismascula(强壮红门兰,199个,)等。这些译名必然鱼龙混杂,我们要擦亮眼睛,去伪存真,择优录用。“术语翻译,译对才是硬道理”。(沈群英,2018:22)

1)以语支对口为定向

英语已成为全球性语言,由于其使用范围极其广泛,不可避免地产生地区性变体,涌现出许多同义词语。尤其是口译时,要随“支”应变,上什么山唱什么歌,尽量“入乡随俗”。如:芫荽(英:coriander;美:cilantro)、茄子(英:aubergine;美:eggplant)、芝麻菜(英:rocket;美:arugula)、西葫芦(英:courgette;美:zucchini)、芜青甘蓝(英:swede;美:rutabaga)等。

2)以定量定性分析为准绳

定量分析可通过两个指标来衡量:1)被词典收录的数量;2)在因特网上出现的频次。以“阳桃”(Averrhoacarambola)的多种表达为例,在Wikipedia中可以找到三种表达(carambola,starfruit,five-corner),它们究竟孰优孰劣?通过OneLookDictionarySearch⑦一次性查询一千余部词典,发现三者被词典收录的数量为:carambola(24部),starfruit/starfruit/star-fruit(23部),five-corner/fivecorners(5部)。从数量而言,前两者旗鼓相当,five-corner理应排除;再通过Google搜索引擎检索Averrhoacarambola分别与starfruit或five-corner同步出现的频次⑧,2020年5月15日检索得到的结果分别为96,800条和2,290条,five-corner亦难逃被淘汰的厄运。

定性分析可以基于权威词典的释义及附注的拉丁学名来甄别。依据在线牛津词典⑨,三者的释义及附加的拉丁学名分别为:

carambola:1)agolden-yellowjuicyfruitwithastar-shapedcrosssection;2)thesmalltropicaltreewhichbearscarambolas(Averrhoacarambola,familyOxalidaceae).

starfruit:1)anothertermforcarambola;2)asmallEuropeanplantwithtinywhiteflowersandsix-pointedstar-shapedfruit,foundinorclosetoshallowfreshwater(Damasoniumalisma,familyAlismataceae).

five-corner:anAustralianshrubthathasstiffpointedleaves,tubularflowers,andfive-corneredfruit(GenusStyphelia,familyEpacridaceae).

从这些释义和学名科、属分类可以看出,starfruit有歧义,既可以指“阳桃”,也可以指“星果泽泻”,而five-corner则是“锤钉石南属”植物,因此carambola无疑是“阳桃”译名的首选。

3)以指代明晰为归宿

植物名称的翻译贵在指代分明,最忌模棱两可。由于植物名称错综复杂,有些编者图省事,采用以广代狭的处理策略,如“麻栎=栎oak”(词典3,)、“蒲公英dandelion”(词典1,)、“紫堇corydalis”(词典3,)等。

鉴于普通大众的植物分类知识比较贫乏,对于同属、形态相似的异种植物(如“蒲公英”与dandelion⑩)来说,如此翻译倒无伤大雅,因为只有相关专业人员通过形态结构和生理功能才能分辨它们,但涉及同属、形态迥异的不同种植物,这种以广代狭的翻译方法只会造成译名指代泛化,可以译出去,但译不回来。例如,“麻栎”译成oak后,其范畴骤然扩大,有去无回,只有细化为sawtoothoak才让人进行最佳关联性的解读,能够有去有回。

对于同物多名,该有所取舍,除了上述定量定性分析外,还要考虑到语义明晰性和回译透明度。例如,依据Wikipedia,沙梨(Pyruspyrifolia)至少有这些英语名称:Asianpear,Chinesepear,Koreanpear,Japanesepear,Taiwanesepear,sandpear,nashi。考虑到可回译性,不妨选用sandpear。

至于同名异物,应事先交代清楚,在文中首次出现时附注拉丁学名,明确指定的对象,如waterchestnut(Eleocharisdulcis)为“荸荠”而waterchestnut(Trapanatans)是“菱”,Chinesemilkvetch(Astragalussinicus)为“紫云英”而Chinesemilk-vetch(Astragaluschinensis)是“华黄耆”。不光如此,其它植物的英文名称在文中首次出现时也提倡采用此法,这也是英美国家植物园、公园等地介绍植物名称时惯用的方法。

五、

结语

芸芸植物名,条条费译劲。译者只有淡化自“译”为是的意识,将它们分门别类,因类制宜,以权威植物志为本,以拉丁学名为桥梁,以“顺藤摸瓜”为主体,以“据藤造瓜”为辅体,以回译检验及定性、定量分析为考量手段,才能循之有章,译之得法,从而确保植物名称翻译的准确性。此法虽为植物名称的翻译量身定做,但对动物、中草药等名称的翻译亦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。

基金项目

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“植物名称英译模式构建与《中华汉(拉)英植物名称词典》编纂”(项目编号:19BYY122)的阶段性成果。

注释

①网址为:。

②源自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政务信息,网址为:。

③本文凡是引用词典的例子均保留原书写格式。

④网址为:。

⑤网址为:。

⑥系美国农业部自然资源保护局网站,网址为:。

⑦可以在查询框内输入词条一次性查询1061部词典的释义,其网址为:。

⑧由于carambola与其学名(Averrhoacarambola)中的种加词完全一致,无法准确统计出它与学名同步出现的频次,故没有提供数据。

⑨现改名为LEXICO,其网址为:。

⑩蒲公英和dandelion系同属异种的植物,前者的学名是Taraxacummongolicum,后者的学名为Taraxacumofficinale,两者普通名称最好分别称为Chinesedandelion和commondandelion。

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“植物名称英译模式构建与《中华汉(拉)英植物名称词典》编纂”(项目编号:19BYY122)的阶段性成果。

参考文献

[1]陈晦.英汉植物词汇词义特征及其文化理据对比研究[M].北京: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2016.

[2]陈小慰.商务词汇翻译中的回译与借用[J].中国翻译,2001(4):41-44.

[3]杜瑞清、惠宇.新世纪汉英大词典(第2版,缩印本)[Z].北京: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,2016.

[4]范存忠.英美词典及其有关问题[J].外国语,1981(1):1-11.

[5]黄普华.植物名称研究专集[M].北京:中国林业出版社,2011.

[6]陆谷孙.中华汉英大词典(上册)[Z].上海:复旦大学出版社,2015.

[7]尚衍重.种子植物名称:拉汉英名称[Z].北京:中国林业出版社,2012.

[8]沈群英.“找译”与“创译”达成术语译名[J].中国科技翻译,2018(4):20-22+54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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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资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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